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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源新說
陶淵明在《桃花源記》中這樣寫到:「土地平曠,屋舍儼然。有良田、美池、桑、竹之屬,阡陌交通,雞犬相聞。」香港不允許飼養家禽,除此以外,這段文字在打幾個折扣之後,幾乎是吾家附近的寫照。
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是這樣形容的:「忽逢桃花林,夾岸數百步,中無雜樹,芳草鮮美,落英繽紛」,村口阿伯的桃花園在折扣大半後也差不多是這樣了,雖然如此,我每日經過桃花小園的時候還是暗自慶幸,滿懷感恩,要知道,陶淵明筆下的是一千五百年前晉代的故事,而我所處的是當今人口密度居世界之首的香港。《桃花源記》還有這樣的一句:「尋向所誌,遂迷不復得路」,前來探訪我的朋友都說進村不易,即便是來過好幾次,還是容易迷失在野田中,經過這樣的考證,舍下環境又與《桃花源記》中的意境有幾分神似,我更加眷眷於桃花之中而沾沾自喜了。
前年我從阿伯那裏買了一株桃樹,供養在自己家的小花園裏,可終究花園太小,桃樹接受的日照頗不均勻,意外的是,也因為這個關係,在今年這個暖冬中,我家的桃樹比阿伯的桃樹延遲了綻放,這姍姍來遲的紅桃花正好應了新年時節,多麼幸運。
《桃花源記》中的漁人離開時被村民囑咐:「不足為外人道也。」這個「不足」也許是自謙,也許是不願聞風而來的遊客前來打破這份與世隔絕的嫻靜與愜意。我在春日的暖陽中,懷抱滿園子的桃紅李綠,淺呷老婆做的家釀,搖頭晃腦嘆道:「不足為外人道也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