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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愛滋.知愛】

相距廿載 年齡非愛情障礙

《愛滋.知愛》系列,由蘋果動新聞和慈善組織「關懷愛滋」合作,將十位作家:柳俊江、鄺俊宇、邵家臻、健吾、葉志偉、鄧潔明、林日曦、周耀輝、葉念琛等所撰寫的愛滋病真實故事,以動畫形式呈現給大家。

節錄自:《好命》-周耀輝

人人都說A好命,連跟他一起很久很久起初是伴侶後來被稱為「爸爸」的E也這樣說。二十年前,A二十五歲,證實感染了愛滋病毒。

A認識E是更早的事了。A當時十九二十,E四十出頭。他們是在三溫暖裡認識的,從身體開始。

然後,兩個男人很快很快就住在一起。更準確的說,是A搬到E的家裡去。至於過程,都忘了,總之很快很快。還有,E告訴我,記得當時最紅的明星是郭富城和林志穎。

不過,談著談著,記得的不單是兩個最紅的明星了,還有一頭狗,叫加菲。對,一頭叫加菲的狗,是A養的,病了,很嚴重,可A要上班,於是E就天天跑到他家裡去照顧加菲,雖然E也要上班,但E說,沒辦法啊,畢竟是一條命,難道由牠死掉嗎?

反正E也很懂狗,他爸爸打獵的,養過七八頭狗。可這樣跑來跑去,累啊,於是E就跟A說,不如搬過來吧。就這樣,他們住在一起了,「連人帶狗」。

狗,活過來了,健健康康的活著也有健健康康活著的一些小麻煩,例如毛長了要剪。有一次,他們帶加菲去剪毛,好像是防止虐畜會,還是寵物店,記不清楚了,肯定的是碰到另一頭狗,打扮得非常漂亮,脖子上還繫了蝴蝶結。

原來是主人懷孕了,老公的媽媽擔心啊,不准媳婦繼續養狗,主人只好把自己的狗打扮得分外可愛,希望討人歡喜,領養的成數就高了,沒人領養就只得人道毀滅。替加菲剪毛的人說,把牠帶回家看看怎樣啊?萬一兩頭狗合不來,就送回來,沒事的。

從此,他們家就多了一頭狗。後來,又添了三頭貓,都是給人遺棄的。

這群貓貓狗狗慢慢都離開了,而他們的家也搬過兩次。現在,房子小了,還有一狗一貓,貓叫金桔,狗叫仔仔。A這樣的介紹著,然後我就順著看貓看狗的流動看了他們的客廳。似乎都是A的東西。

靠近大門有個掛外衣的地方,上面放了很多帽子,是A的。然後,客廳也放了一個跟天花齊高的櫃,E說都是A的鞋子。當然,最入我眼的,還是面對面的兩個架上的照片,絕大部分是A的,當中有一張黑白照。(待續)

故事完整文字版收錄於「關懷愛滋」系列小說《十愛》

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50726/19232845
男同志的20年情 愛的無私奉獻

《愛滋.知愛》系列,由蘋果動新聞和慈善組織「關懷愛滋」合作,將十位作家:柳俊江、鄺俊宇、邵家臻、健吾、葉志偉、鄧潔明、林日曦、周耀輝、葉念琛等所撰寫的愛滋病真實故事,以動畫形式呈現給大家。

節錄自:《好命》-周耀輝

跑到街上,A才害怕起來,想到死。

也想起了自己兩次自殺。十九歲那年,初戀啊,傷心得吃了很多安眠藥,也忘了從何而來那麼多安眠藥,記得的是洗過胃。

另一次,認識了一個喜歡的人,慢慢慢慢那人不接電話,也不回電,當時A和E一起住,應該是感染之後了,因為他用來了結自己生命的就是用來延續自己生命的愛滋病藥。一起那麼久,E大概也感到A的不安了,那天剛好早了回家,看到A躺在床上,馬上打了999。

兩次自殺,難道再來第三次?A在街上逛來逛去,也不想找誰幫忙,更不想人家知道,還是回家吧,反正他們各有臥房。一覺醒來,誰也沒有再提起吵架的事。

A也不是不想再次拍拖的,不過,「很難找到一個心儀的對象,很難投入一段新感情。」A知道即使找到,也不會搬走了,對方必須接受「這種模式」。

至於E,也從來沒有覺得A是負擔。先說錢,政府給A的所謂補助是600元,還得證明申領人的確沒有人幫他才可以。雖然,E當時已經是自由工作者,收入也不穩定,慢慢也從港島比較高尚的地區搬到九龍的舊區,其實經濟也只能算「一般一般啦」。不過,E從來沒有覺得A是負擔。

哎,除非有時候A發脾氣,他脾氣好大啊,想吃辣椒醬沒有辣椒醬,可以發脾氣,他吃那些藥身體不舒服,可以發脾氣,去找情人找不到,可以發脾氣。總之,什麼都可以發脾氣。不過,也許,也是因為有些事情難於啟齒......

故事完整文字版收錄於「關懷愛滋」系列小說《十愛》

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50726/19232844
德國華人廚師 獨自面對愛滋病

《愛滋.知愛》系列,由蘋果動新聞和慈善組織「關懷愛滋」合作,將十位作家:柳俊江、鄺俊宇、邵家臻、健吾、葉志偉、鄧潔明、林日曦、周耀輝、葉念琛等所撰寫的愛滋病真實故事,以動畫形式呈現給大家。

節錄自:《喜歡孤獨》-林日曦

阿成喜歡孤獨。

十八歲那年初戀結束之後,他再沒有愛人,後來飛到德國當廚師時也只是孤身一人。

在外國專注工作的他,八年來也沒有戀愛機會,那時的日子怎麼過,到現在他都好像再想不起來了。

一九九九年回流香港,阿成被證實感染愛滋病病毒。

那時他一個人站在油麻地街頭,覺得病沒那麼嚴重,就瀟灑得把李醫生給的藥都丟進垃圾箱中。

阿成沒有把這秘密告訴任何人,他喜歡孤獨,就自己一個去面對。

二零零五年,阿成開始發病,身體逐漸衰弱。

在沒選擇之下,阿成把自己的病情告訴親人,可除了母親之外,其他家人一律向阿成投以歧視目光。家人要求分檯食飯,跟阿成形同陌路,毫無交流。阿成對此表示,沒關係,我就喜歡孤獨。

後來媽媽離世,阿成就更加認定孤獨之路。(待續)

故事完整文字版收錄於「關懷愛滋」系列小說《十愛》

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50718/19224057
本帖最後由 資三 於 2015-8-7 01:50 編輯

愛滋病發入院 承諾為自己活下去

《愛滋.知愛》系列,由蘋果動新聞和慈善組織「關懷愛滋」合作,將十位作家:柳俊江、鄺俊宇、邵家臻、健吾、葉志偉、鄧潔明、林日曦、周耀輝、葉念琛等所撰寫的愛滋病真實故事,以動畫形式呈現給大家。

節錄自:《喜歡孤獨》-林日曦

最虛弱的那段時期,免疫力跌至無可再低的水平,阿成初次感到自己跟死亡如此接近。他感到非常害怕,但又堅定地對自己許下承諾,一定要活下來,不為誰,就只為自己活下去。

如果硬要數數有甚麼人侵入得了阿成的孤獨世界,或者就是那群跟自己同病相憐的病友,至少他們都不會歧視自己。可是阿成心裡清楚明白,真正孤獨時,實在無人可以幫助你。

是阿成自己幫自己的,終於可從隔離病房走出來,於北區醫院休養了一年。那一年的主要生活,就是發呆。每天漫無目的,行屍走肉似的,實在悶得慌了,就走到醫院大門口,把經過的汽車車牌號碼都一一記下來,以打發時間。

出院那年,阿成正式向房署申請分戶,決心離開對自己不聞不問的家人,一個人去過上夢寐以求的一人生活。

阿成喜歡孤獨。

因為一路走來,他都只是一個人。

孤獨,未必是一個選擇,但喜歡孤獨,則是一件自己可以控制的事。

這事,能為悲劇抹上一層灰,讓世人看世界不要看得那麼清晰,或許就能看出美麗來。

阿成的故事很美麗,你那個呢。(完)

故事完整文字版收錄於「關懷愛滋」系列小說《十愛》

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50724/19230869
銀幕上的震撼 男同志被歧視

《愛滋.知愛》系列,由蘋果動新聞和慈善組織「關懷愛滋」合作,將十位不同作家(包括柳俊江、鄺俊宇、邵家臻、健吾、葉志偉、鄧潔明、林日曦及葉念琛等)撰寫的愛滋病真實故事,用動畫形式呈現給大家。

節錄自:《幾多個相愛幾年的少年》-健吾

如張愛玲所言,我們都是先讀到愛情小說,才談戀愛的。正如,你第一次接觸的愛滋病病毒感染者,都只會在平面的銀幕中。

你第一次聽到愛滋病這三個字,是甚麼時候?我,是中學的時候。那時候,是1994年。

我十四歲。主演的是劉青雲,葛民輝和黃子華。葛民輝演的,是一個叫九姑娘的角色,一個幻想自己會成為演員的香港人。一個想見見自己弟弟會被老豆於遊樂場破口大罵「屎忽鬼」、「你自己衰好啦,唔好搞個細佬」。很小很小的時候,我已經知道,同性戀者會被討厭,被唾棄。直至現在,亦然。

而第一次聽到「愛滋病」這三個字,就是九姑娘驗血的時候,被通知他「中招」了。初時,九姑娘還不相信,說:「我真係好耐冇做,久唔久先一次,邊有咁好彩。」結果,真的是這麼好彩。然後,他跟他的同屋主劉青雲和黃子華開了最後派對,之後就開煤氣自殺死了。

之後十年,我也不敢告訴任何人,這套電影對我的打擊有多大。

後來,我真的在人生遇上了有HIV的人了。

第一個,是在日本認識的朋友,日本人小林光。小林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學生,看上去,就跟一般的日本大學生沒有分別。聽說,他發現自己 Positive的故事,跟一般我們聽過最無聊的故事一樣:有一個朋友長期感冒不好,然後就跟一個朋友一起去檢查。結果朋友只是純粹的流行性感冒,而他呢,就是Positive。

「為甚麼是我?為甚麼是我?」

那時候,我才第一次,真真正正的,見到一個實在的愛滋病病毒感染者。

當時,我甚麼資訊都沒有。感染者的形象,就是葛民輝演的九姑娘。而我,亦不知道如何處理他的情緒。小林選擇跟我說,大概是因為我是一個奇怪的存在:在他的生命之中,只有認識我一個外國人。而我這個外國人,並不認識他的朋友及家人。

喝多兩杯,小林甚麼都說了。(待續)

故事完整文字版收錄於「關懷愛滋」系列小說《十愛》

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50704/19208431
被污名的愛 不安全性行為可感染

《愛滋.知愛》系列,由蘋果動新聞和慈善組織「關懷愛滋」合作,將十位不同作家(包括柳俊江、鄺俊宇、邵家臻、健吾、葉志偉、鄧潔明、林日曦及葉念琛等)撰寫的愛滋病真實故事,用動畫形式呈現給大家。

節錄自:《幾多個相愛幾年的少年》-健吾

不知從何時起,在年輕的男同志之間,會覺得「不用套」,才是真愛。只要是「男朋友」,就應該「信任大家」,所以就「不應該用套」。而他們不知道,這個世界,最不可信的,就是人。尤其是,用下體思考的男人。

我有時也會想知道,為甚麼他們會自責。有時我會想,如果愛滋病和感冒、傷風一樣,被傳染,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,他們會不會這樣子自責呢?

「我其實都沒有甚麼的恐懼。過了。可怕的時間。很怕的啊,開始的時候,很怕很怕。」小林說:「知道自己感染之後,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不敢跟人家做愛。很怕自己會害人。每次遇上想做的人,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壞人,要把病毒傳給別人。

其實科學昌明,愛滋病也許只是糖尿一樣的長期病患啦。我試圖安慰小林,如是說。

「總之,我只希望,要死的時候,不要太醜。也不要太辛苦就好了。畢竟,如果我是感冒死,或是癌病死,全世界也會可憐我。而我是愛滋病死呢?大家都只會覺得我『抵死』。」小林對著我,幽幽的說。而這一句對白,好像在那兒聽過……

對,《三個相愛的少年》。九姑娘自殺之前,就跟他的同屋主和好朋友,說過類似的話。

隨著時代改變,我們以為人類會對世上不同的事物,會有更新的見解。香港人面對性,難聽點說一句,比中國大陸的人,還要封建,還要退步。然而,當大家對愛滋病仍然停留在恐懼、抵死;醫療體系的人就覺得病人是原罪犯、衰鹹濕,感染者自己又覺得自己是「唔知做錯咩」才會有今天。一整代人,都好像停留在1994年,《三個相愛的少年》的時代。

只是,有時覺得很可笑。在網上,有些萍水相逢的朋友,我知道他們會為一些志願組織做義工,幫忙做檢驗。他每次在網上告訴別人他「情緒低落」的原因,大概都是:「今日又POS了一個,很不開心。」

這一刻,他就不開心。那一刻,他就會跟男朋友BB(bareback,不用安全套性交)。

人,一方面就深入認知HIV在社會建構出來的「恐懼」和「輕蔑」,一方面又可以為了「更親密」、「和男友做要信任」這些藉口而把自己投放到一個危險的狀況,這是甚麼狀態呢?我們還要幾多年,才會令香港,不要再污名化性,不要對性病病人投放「道德批判」呢?

也許,要二百年吧?而這一刻,我只是想跟小林,好好的喝喝好喝的highball,好好的醉下去。(完)

故事完整文字版收錄於「關懷愛滋」系列小說《十愛》

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50705/19209311
【愛滋.知愛】30歲的初戀 對愛無悔

《愛滋.知愛》系列,由蘋果動新聞和慈善組織「關懷愛滋」合作,將多位作家:柳俊江、鄺俊宇、邵家臻、健吾、葉志偉、鄧潔明、林日曦、周耀輝、陳穎芝等所撰寫的愛滋病真實故事,以動畫形式呈現給大家。

節錄自:《愛情的另一端》-陳穎芝(後記:葉念琛)

「其實我是一個很悶的人。工作以外,我沒什麼特別嗜好,放工後就是回家。在這個社群不是很活躍,也沒什麼朋友。」這句不經意的「表白」,老實說,也多多少少總結了我對仲賢的第一印象。受訪當天他戴著一副黑超,身型修長的他穿著中長型的黑色絨褸,緊抿的嘴唇和那雙不易泄露情感的眼睛,讓他看起來有點酷,和一種讓人捉摸不定的內斂。

我好奇,這樣內斂的人,會藏著什麼秘密呢?與一個愛情片大導演葉念琛的交流又會有怎樣的火花呢?我準備了一整張有可能會問到的訪問問題,帶著期待和戰戰競競的心情,走進訪問室,卻很快發現,他的故事,不是一兩個為感染者預設的問題能探討得了的......

淡然面對HIV

問及他剛知道自己感染愛滋病病毒時的第一反應,他平淡得像在談論別人的事情。「知道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迎接這樣一個消息,那一刻就覺得,平常心吧,又不是癌症。認真聽聽醫生怎樣說,就知道只要定時覆診,定時食藥,我的健康也可以跟平常人一樣。」沒等併發症出現,甚至沒有輾轉反側的掙扎—在人生中第一次不安全性行為後,他等了三個月的空窗期,就走進測試房迎接這個在其他感染者生命中可能是晴天霹靂的消息......(待續)

故事完整文字版收錄於「關懷愛滋」系列小說《十愛》

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50808/19248200

動主播CK這天到了「關懷愛滋」的健康服務中心模擬進行測試

【愛滋.知愛】愛情煉金術 分不清輸贏

《愛滋.知愛》系列,由蘋果動新聞和慈善組織「關懷愛滋」合作,將多位作家:柳俊江、鄺俊宇、邵家臻、健吾、葉志偉、鄧潔明、林日曦、周耀輝、陳穎芝等所撰寫的愛滋病真實故事,以動畫形式呈現給大家。

節錄自:《愛情的另一端》-陳穎芝(葉念琛後記)

分手後的一個月,他積極生活,作息有時,寄情工作。可是,再忙的生活,也填補不了那個被挖深了的洞。街上的廣告燈箱、家裡的沙發、遲了寄來的禮物,每一個意想不到的小角落,都像一記記熱剌剌的耳光狠狠打在他的臉上,提醒著他那早逝的戀情。心境轉了,曾經甜蜜的記憶讓每個風景、每件事物都變成了包袱。

像葉導演說的:「其實你的傷口早就痊癒了,卻還在看著自己斷了手的那張X光片。放不下,只是一念間的事。可是,人腦不是電腦,記憶又豈容我們說刪就刪?

在其他人面前,他堅強得像鐵。回到家裡,眼淚卻決堤般湧出來。「我坐在廁所裡,看著洗手盆,想要把那支滴露灌進肚子裡,卻突然想到—如果我死在這裡,這層樓不就變成凶宅了嗎?如果弄得半生不死,怎樣向家人交代?

一層未供完的樓,竟把他從鬼門關喚了回來,也像一盆冷水一樣澆醒了他。「現在,我會跟自己說,活著就是賺了。也許一切冥冥中都有註定,既然不能在一起,就讓它去了吧。」

「受害者不是我」

身邊的朋友都替他不值:為什麼要為了這樣一個騙子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?何苦要為這樣一個人念念不忘?談及過去的戀情,他依然無悔地說:「我一直覺得這段關係中的受害者不是我。其實我更可憐他,一直載著假面具做人,欺騙了整個世界,卻面對不了自己。」

愛一個人,本來就要負上傷重的可能。他,就是有那種受了重傷卻依然無怨無悔地看待過去的勇氣。因為在他的心目中,愛情沒有輸贏。如果愛情真的有輸贏,他優雅地贏了,贏了夜幕低垂時的寄託,贏了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。(完)

故事完整文字版收錄於「關懷愛滋」系列小說《十愛》

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50809/1924916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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